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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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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口。

既是對南安的承諾,也是給他自己的答案。

“嗯。”南安流著淚,仰起頭,笑著湊上去吻他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任何指示的情況下主動接觸顧方敘的皮膚,而顧方敘的默許像一陣暖風,吹進他的胸腔裏,似乎要把那些經年不化的冰渣一次性化幹凈。

這場長達三年的斯德歌爾摩拉鋸戰,總算是有了一個結果。

雖然過程有諸多痛苦,但終究結果是好的。

“......是嗎?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5.

“......是嗎?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你不過和廚房裏的杯盤碗碟一樣,隨時都能換掉,但是沒有人能換掉我的位置,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跟了顧方敘很多年,不過你要知道,一條狗,養一百年總歸還是狗,不可能變成人的。”

南安對女人的話沒做回應,只是緊緊盯著書房的門,喃喃說道:“先生不喜歡別人進書房,請您去外面等吧。”

鄧玉容嗤笑一聲,看稀奇似的從上到下把南安打量了一遍,最後視線停在他脖子上的紗布上。

“有很多人替顧方敘死,還有人和他親如兄弟,最後被他弄的家破人亡......你以為你為他擋了一次槍,他就會對你用真心嗎?你這麽天真,看得我都忍不住覺得,你是不是......裝出來的了。”

南安手足無措地靠在墻面上,他已經無處可躲,而鄧玉容仍在步步逼近。

“你說說看,你是裝的嗎?”鄧玉容走到離南安半臂遠的地方停下,伸手擰著他的下巴,探究的眼光如同X光,要把南安原本就薄的皮囊照個徹徹底底。

南安已經被顧方敘關在屋子裏太久太久,他已經喪失了與外界溝通的能力,沒有顧方敘的引導和指示他甚至連午餐吃什麽這種簡單的話題都接不上來。

他只能恐懼地閉著眼睛回避鄧玉容的視線,但即使這樣他還沒忘了顧方敘的命令,死死握著書房的門把手,絕對不讓任何人進去。

“真是,”鄧玉容像看猴子說人話似的,表情相比驚訝更應該說是驚悚:“顧方敘這是混著黑社會暗地裏還加入了什麽邪教組織嗎?活生生一個人都能調教成這樣?我一個女人看得都有些羨慕了。”鄧玉容擡手在南安臉上拍了幾下,悶悶幾聲,力度卻不小,南安的臉本來就是泛著病態的白,這幾巴掌下去立馬紅了一片。

但南安的註意力卻沒在這上面。聽到女人說不進去,他終於松了一口氣。他現在的思維很簡單:聽從顧方敘的命令。顧方敘不允許任何人進書房,那他就是死在門口都要把鄧玉容攔下來。

鄧玉容轉身往客廳走,南安總算是沒有違背顧方敘的命令,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沒顧得上臉上的紅印,跟在鄧玉容身後,說話的語氣少見的有些輕快:“夫人,您要喝點什麽嗎?”

鄧玉容有些倦倦的,隨意地擡了擡眼皮:“來杯溫開水吧,什麽都不要放。”

南安正欲照做,鄧玉容想起了什麽,從提包裏拿出一個銀色的盒子:“這個你一會兒給顧方敘。”

南安伸手要接,大門打開顧方敘風塵仆仆地走進來。

看到鄧玉容,他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來做什麽?”

鄧玉容隨手把手上的盒子扔給顧方敘。顧方敘接住了盒子,挑眉問道:“這是什麽?”

“我爸前一陣子收的雪茄,他讓我給你帶一盒嘗嘗。對了,我懷孕了。”

鄧玉容的語氣隨意,似乎帶了一盒雪茄和懷孕這兩件事是一樣的。

顧方敘的神態更是輕松,他吹了一聲口哨,把南安招呼過去摟在懷裏,然後把雪茄讓他拿著:“那豈不正好?你有理由分你爸的家產了。”

鄧玉容柳眉微挑,嘴角彎起一個戲謔的弧度:“顧方敘,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她站起身走到顧方敘面前,扯出他一絲不茍的掩在西裝外套裏的領帶在手指上繞了幾圈,然後貼著顧方敘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

聲音很小,但是南安聽到了。

“我只和你睡過。”

南安身子一僵,楞在了原地。

“噗......”

顧方敘笑出了聲。

“哦,所以呢?”

鄧玉容的表情微微裂開了一條縫,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顧方敘把領帶從她手裏抽出來,嫌臟似的抖了幾下,然後摟著南安坐到沙發上:“我爺爺的確說過,你懷孕就讓你當顧家的女主人,但是你和我簽協議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自己難道全忘了?”

顧老爺子咽氣的同時,協議自動終止,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更何況,”顧方敘把那盒雪茄扔到地上,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包煙讓南安給他點上了。“你只和我睡過,這話端清聽了,怕是不服氣啊。”

鄧玉容身形一頓,險些絆倒在地毯上:“你都知道?”

顧方敘沒回答這個過於無聊的問題,他吸了一口煙,等吐出來的煙霧全部散幹凈了,才懨懨地說道:“孩子是誰的我就不管了,你自己處理。我們當初簽的協議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們兩個結婚只是為了讓老人家安心,等他一走,我們立刻離婚,這中間發生了什麽都是你情我願,如果有人想拿這些打歪主意,你猜我會怎麽做?”

鄧玉容狠狠地瞪著顧方敘,似乎想用盡全力把這個男人看清楚。但是直到她的眼球上蒙上一層血紅,她也沒有看出個結果來。

“把你的東西帶走,我家的小東西聞不了雪茄的味道,我就不消受了。”

鄧玉容堪堪維護著這最後一層面皮。她深深地看了顧方敘一樣,疾步走了出去。

那個銀色的雪茄盒被扔在地毯上,泛著無辜的光。

南安還沒從鄧玉容懷孕的沖擊力回過神來,那盒雪茄看在他眼裏愈發面目可憎,他氣沖沖地咬著唇,終於大著膽子拉了一下顧方敘的袖口:“先生,我去把它扔掉吧?”

顧方敘被南安小孩一般吃醋的樣子戳到了開心的點。他心情愉悅地拍拍南安的腦袋,默許了他的請求。

南安開心地從沙發上起來,小跑過去撿起盒子。剛剛顧方敘扔的時候已經把盒子摔開了一條小縫,南安一拿起來,盒子立刻全部打開了。

南安瞟到裏面整齊排放著的雪茄上放著的東西,終於失聲尖叫了起來。

盒子裏是一只耳朵。

人的耳朵。

6.

陸重山經過衛生間,側頭看時正與南安對上眼。後者尷尬地用濕毛巾擦著嘴,另一只手旋開龍頭,把水池裏的嘔吐物沖下去。

想起那個切口猙獰、似乎是被人生生扯下來的耳朵,陸重山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竟破天荒出現了一個同情的表情。

即使是他們這種幹刀尖舔血勾當的人,也無法對送耳朵的人驚悚的行事方式無動於衷。

陸重山快步走到書房門口,正要敲門顧方敘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似乎是在打電話。他於是退後幾步站在走廊上,待通話聲結束,才敲門進去。

“先生,耳朵上沒有明顯的特征,我已經聯系了技術人員進行深入的調查,今天晚上應該會有結果。”

顧方敘正在氣頭上,他靠在桌子上看著窗外,使勁吸著煙,一根香煙幾口便被吸的見了底。之前那根手指已經是他心上的一根刺,結果舊刺還沒拔,新刺又紮了進來,還紮在了同一個傷口裏。

“今天晚上?”顧方敘盯著陸重山,臉上看不出喜怒。

“我去催一下......”

“把鄧玉容帶過來。”

“顧方敘,你不能動我,我會去告訴顧老爺子的!”

顧方敘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他命人把鄧玉容綁在椅子上,然後又點了一根煙。

“你來見我之前去過哪裏、見過誰?”

鄧玉容的右臉腫了一片,是剛剛被帶進來的時候因為太吵鬧被顧方敘扇的。顧方敘本來就動了氣,他習慣了掌控一切,突然有人冒出來把他當籠子裏的猴子耍,正正挑釁到了他的鼻子上,這種事他忍不了。

鄧玉容也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又一直深受顧家幾位長輩的喜愛,還有顧老爺子撐腰,哪能受得了這種氣,顧方敘剛剛扇她巴掌的情景在她腦海裏不斷回放,她只覺羞赧難當、氣血上湧,恨不得立刻站起來和顧方敘拼命。

南安怕極了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但顧方敘卻不準他走,他只能站在角落裏緊張地用手指在墻面上劃拉,勉強緩解內心的恐懼。

鄧玉容不答,顧方敘忍著沒動氣,招手示意陸重山過去。

“把她耳朵撕下來,不說話就餵她吃進去。”

陸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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